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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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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妈妈！”——美国现用小学语文选译之六标签: 1658,美国 9798,语文 “谢谢你，妈妈！” Longston Huges（1902-1967） （美国现用小学语文选译之六） 她是一个高大的女人，肩膀上挎着一个大挎包，背带横过她的肩膀。除了铁锤和钉子以外，包里什么东西都有。那天晚上，大概是11点钟，她一个人在街上走，一个男孩跟在她后面想抢她的挎包，背带被扯断了，男孩失去平衡，跌倒在人行道上，这个高大的女人转过身来，一脚踢在他穿着蓝布裤的屁股上，同时低下头来，抓住他的前襟，拼命摇动，直到他的牙齿咯咯地响。 这妇人紧紧地抓着他说：“孩子，把钱包还给我，快拿出来！” 她弯下腰取回钱包说：“你不觉得羞耻吗？” 男孩穿回他的衬衫说：“是的，夫人！” “你为什么这样做？” “我再也不敢了。” “你骗人！” 这时候，有两三个行人走过，有的停下来看。 “如果我放你走，你会跑吗？” “是的，夫人！” “我不会放过你！” “夫人，对不起！”男孩小声地说。 “唔哼!你的脸太脏了，我定要洗干净你的脸。你家里没有人告诉你要洗脸吗？” “没有，夫人！” “你今晚一定要洗脸！”妇人说。一面拉着受惊的孩子走上人行道。 这孩子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虚弱，瘦小，有点野性，穿着一双网球鞋和一条蓝斜纹裤。 妇人说：“你应该做我的儿子，我会教你怎样改恶从善。至少，我现在能做的一件事是洗净你的脸。你饿了吗？” “不饿，夫人！”被拉着的孩子说。“我只要求你放过我。” “我在那转弯的地方打扰了你吗？” “没有，夫人！” “但是，你却扯着我的挎包，如果你想这一扯，并不是刚才那样的强抢，你就会有另一种想法了。以后你见到我记住我是雷拉 琼斯夫人就行了。” 热汗从男孩脸上扑簌簌地流下来。他开始挣扎。琼斯停下来，用半个巴掌卡着他的脖子走。到了她的家门口，推他进屋，经过客厅，走到屋后的小厨房。 她扭开电灯，打开厨房门，男孩听见隔壁大房间里许多人在谈笑，房门开着，知道这里不是她一个人住。 妇人仍然抓着他的脖子，走进她的房间，问： “你叫什么名字？” “乐佳。”男孩答。 “好！乐佳，你去水池洗脸。” 她还提防最后他会逃跑。乐佳看看门-看看妇人-又看看门，走向水池。 “让水流一会，会有热水的。”妇人说。“这里有干净毛巾。” “你为什么不把我送进监牢？” “你不能总是戴着这张脸。我不会送你到什么地方去。我正要回家做饭，你却抢了我的钱包。这么晚了，你还没有吃晚餐吧？是吗？” “我家里没有人。”男孩说。 “我们一会儿吃，我相信你会饿了。你却打算抢我的钱包。” “我想要一对蓝色羊皮鞋。” “好，你没有抢到我的钱包，去买皮鞋，你应该告诉我。” 水从男孩脸上滴下来，他看着她，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他把脸上的水擦干，却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他环顾四周，不知道下一步将会怎样。门开着，他可以跳出客厅，跑，跑，跑、、、、 妇人坐在躺椅上，一会儿她说：“我年轻的时候想要一些东西也得不到。” 又一次长时间的沉默，男孩张开嘴，然后皱起眉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皱眉头？ 妇人说：“唔哼！你想我会告诉人家是吗？你总不能去抢人家的钱包吧！”沉默。“我也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我不能告诉你，儿子，——永远不能告诉上帝，如果上帝还不知道的话。每一个人都将会有些事公诸于众。你坐下，我去弄点东西来吃。你可以跑，但你要把头发梳好才去见人。”在房间另一角落屏风后面，是煤气炉和冰箱。琼斯夫人走到屏风后面，她没有提防男孩逃跑，也没有在意留在躺椅上的钱包，男孩却坐在离钱包较远的一角，他想她会很容易看到他出去，他觉得妇人会信任他，而他现在也需要她的信任。 “你要到士多店买些什么吗？”男孩问。“买点牛奶什么的？” “我不要。”妇人说。“除非你自己要喝甜奶。这里，我用罐头奶做可可奶。” 她从冰箱取出智利豌豆和火腿，加热做了可可餐。他们在桌前坐下来。 妇人不再问男孩任何他的生活、家人和使他难堪的事，一边吃，一边告诉他，她在宾馆美容部工作，每天看见各色各样的妇女进进出出，有金发碧眼的，红头发的和西班牙人等等。她切了一半10美分一块的烤饼给他。 吃完以后，她起身说：“那，这里有10块钱，你拿去买你要的蓝皮鞋吧！从今以后，再不要去打别人的钱包了，没有人会这样做的，因为不是从正道得来的鞋穿了会烫脚的。我现在把剩余的钱给你，儿子，我希望你做个有自觉行为的人。 她让他经过客厅，打开大门。“晚安！做一个有自觉行为的人。孩子！”她说。看着他走下台阶，到了街上。 男孩想向琼斯夫人说“谢谢你，妈妈！”虽然嘴唇动了，却没有说出来。他转身站在空荡荡的台阶下面，望着高大的夫人站在门口。然后，她关上了大门。 （陈蔚然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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