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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情怀>卖水果的


标签: 卖水果的

   初来城里的小姑由于没有什么手艺,在幼稚园照看孩子的工作工资又太低,无法照料她的一家四口。迫于生计的她只好在街边摆起了流动的水果摊,赚些钱以补家用。前些日子我挽着女友去见她,她忙的连个接我的时间都没有,所幸我对这座小城还算熟悉,不多一会便找到了她们一家四口。孤寂空旷的广场上,会杂着一大群像她这样的小农小贩,见到了我她略显风霜的脸上开始有了小许的苦涩和无奈。在父辈这边略显不多的亲戚里,我与小姑的关系是最好的了。我的幼年承蒙她的照顾,更是在少年时期举家南下的时候,也多多靠了她的帮助才得以有了稳定温馨的家。因故一直以来,小姑都是我内心要感谢的首要对象。但迫于自身能力有限,目前还仍然是附属在阶级贫农队伍里,对于小姑的萌谢之情也只能往返流连于脑海之中,以便日后能有更好更高能力报答。
    姑家的大女儿今年已经满了十岁了,记得上次见她的时候已经是三年前了,三年了,姑家的小儿子也恰好都满了三岁。见到这两位小老表,我心里感慨万千,禁不住想要去紧紧的拥抱他们,恍惚中想叫他们的名字,可声音却堵在了心口无法呼出,尴尬里我偷偷的询问年长的小表妹小表弟的名字:“卢诗洋,哥哥还记不记得我的名字“,小表妹细长的音调里充满了歌声。“卢淑珍小姐,我记得你的名”我愉快的答道,“咯咯”的笑声里我见到了她满足的神情。回头探望依缩在角落里用眼角注视着我的小家伙,我一便又一便的呼喊着“卢诗洋,卢诗洋”,试图想用这种方法换回那曾经隔绝的亲情。当小表妹强迫着把他从角落里拽出来的时候,我瞅见了他眼角的一丝调皮,像一个蚂蚱,故意在我和玩着捉迷藏。
    隆冬已经来临了,人们的日常出行渐渐少了许多,人们也大都愿意依偎在屋子里不肯外出,因此生意上也就落下了许多,日子是愈发愈显得难过。陪着她在街上卖水果,在人少的时候各个小贩间便开始互相询问起来了。这个说:“你家的生意还不错嘛!刚才都见你都卖了还几秤了”。“不顶用呀,我卖的货贱,卖上三斤也可是顶不上你卖的一斤”面目黝黑的汉子一边整理着刚才让人捡乱的果摊一边回着话。“大嫂这边的生意一定是最好的了,你们看她摊上水果都快没有了”刚才回话的那位汉子把目标转向了我们。“你们的要好些,别看我摊上的水果快没了,你们可不是没瞅见我身边的这俩小耗子,一大半可都是进他俩肚子里了”小姑一边回着话,一边用塑胶带捡一些好看的不烂的苹果桔子装了起来,说是准备在我回去的时候给我稍回去,我说我不要,她便用声音怒道:“这里的便宜,你要吃,要拿就拿这里,批发价,要比你去别的地方买便宜“。争执不下,我只好偷偷的在她装好的带子里捡出来,她见了又偷偷的装了进去,唉,我这个小姑。
    夜渐渐的沉了下来,四周的小贩们也收起了言笑准备开始结束一天的辛劳。只有两个孩子仍然在不知劳累的憋足了劲似的疯玩。一个准备要回家的菜农在经过摊前的时候把一把卖剩下的黄花菜摞在了摊前,说:“卖剩下的,我们吃不完给你们吃吧”。小姑争执着不肯收,但小家伙硬是拽着不罢手,一双园咕噜的小眼睛不惧言笑,深深的眸子里透着让人心动的不舍。小姑一脸的无奈,菜农却打趣的说:“这娃,这么小就知道争取,将来肯定不简单”。姑夫默不作声的笑着趁着不注意把一把橘子放到了菜农的篮子里。
    看着日趋寒冷的夜,小姑暗自说道:“要是在没生意,我们也该准备回家了”。又过了好大一会,看着冷清的大街,许多小贩都陆陆续续的开始倒腾货物准备回家了,小姑也无奈的说了声:“咱也走吧”。于是穿外衣,搬水果,整理零钱,在整理零钱的时候,我偷偷的瞄了一眼,破旧的书包里全是零零散散的毛角,看样子是不出百来元。这就是一天的收入,再去了开销,进货价,想必也剩下不了多少了。一路上,小姑与姑夫在前,我,小表妹小表弟,女朋友在后。我在左边,女友在右边中间拽着她俩,一边哼着歌曲,一边愉快的行进着。望着小姑,望着她俩,我喃喃的说:“日子虽然清贫,但亲情友情却时刻离我们于不弃,快乐却永远与我们相随”。在当我把走累的小表弟抱起来的时候,他显然已经少了刚才的拘束感,他细小而又温暖的小手紧紧搂紧我脖颈的时候,我暗自在他耳边说:“也许生活并没有让我们富裕起来,但却没有阻挡我们快乐起来,幸福也并不是有钱人的专利,不是吗?“,看着呼呼大睡的他,我笑了,我知道他暂时还不知道我话里的意思,还不知道,还不知道。

                12月2日星期六
                   随笔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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