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羊古垴到你大舅处,抑或由湘西到福建你岳母娘家,闭着眼我也能听到你心鼓的铿锵,捆着风我也能嗅到你潜行的心迹,因为在这墨色仍新的射门版上,你就像彻夜不眠的星星,无意倾吐高处不胜寒的清苦,却不期让月华泄漏了银河与广寒宫的苍凉。
一行行品读,一句句掂量,我俨然执紧你的手,融入你的心,情绪的涨落,只有手间明灭的烟头知悉。
摁灭手头的香烟,却摁不灭心头袅袅的相思。
自从深圳黄贝岭一别,困守在故乡清寒的窝居,除却日间不懈的劳作,总巴望世间有张宽容的桌子,让久违的文朋诗友,一一围坐红泥小火炉,擦亮朦胧的旧事,燃旺冬天外的话题。
一年年梦想胀大的叶子,绿了黄,黄了落,可一年年信念培植的希冀,又绽了芽,发了新枝。
如今我的鬓角已让霜雪染白,我的脸庞已让皱纹爬满,而村前游荡的黄犬未吠,柴门也未曾有客轻叩。
回头张望来时路,我终于明白,人的脚步只有在尚未干透的路上,才能印下清晰的痕迹,也只有那种泥泞的日子,才会在记忆深处烙上永久难忘的伤疤。
也许对于泥泞,你我已不会惧怕,心底反倒有种感激,就像此刻我顺着你文字的节拍,嗅着泥土的芳香,手已与你手相握,心亦与你心相融。
静夜里,万物均已睡去,唯有心泉叮咚。
2008-2-21于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