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去沉稳金黄的铠甲
麦秸终于舒了口气
不是庆幸风吹雨淋的日子已经结束
而是开心鼠咬雀袭的恐怖已然远离
麦秸安静地躺在四野无人的田间
淘空后的身子轻飘飘犹如虚脱的产妇
等待农人的大手再度扶持一把
扶持一把它就可以站成高高的秸垛
看乡村漂白的炊烟曲了直浓了淡
听鸡鸭牛羊的对白来了去去了来
当然麦秸心里最惦挂的是
深入民居后孩子们的生活
是否依然像前辈们一样或选为种子
或以神圣的洁白壮实农人的腰杆
秋后的风很凉快
麦秸摊开心事
毫不忌讳天光云影无遮无掩的
咄咄直视
2008.8.7.梅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