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数据加载中...
|
正文
|
||||
天道酬勤——写在《程贤章文集》出版之际标签: 出版
当万家灯火、百姓共庆壬辰年元宵节的时候，居住在梅州市的老作家程贤章获悉 《程贤章文集》已由作家出版社如期出版。这是他几乎花了半生心血的结晶，不用问，程贤章老先生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是何等的高兴。 事有凑巧。程老参与创办的梅县地区地委机关报 《梅江报》，就在40年前——1972年的2月创刊。这时的程老，是带着镣铐跳舞的人，他又要办报，又要接受没完没了的讯问，可他对于办报，还是那样的全身心投入 。《梅江报》于1972年1月试版。试版之时，他负责副刊版，创办了“梅花”文艺栏目。试版开始到今天的《梅州日报》，一直坚守着副刊阵地。据我回忆，潘逸阳、范以锦、何东平、廖红球、杨宏海都在“梅花”副刊上发表过文艺作品。 程老走报人、文学之路，始于20世纪50年代。据他自己讲，他被调进《汕头报》时，有点白专的灰色味道。他走过的道路，泥泞曲折、布满荆棘。有一次，我给他背诵时任广东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卢瑞华给他从事文学创作50年的题诗： 拜别围龙五十年，谦称文苑一农夫。 彩色大地勤耕作，青春无悔十部书。 神仙老虎寻常见，胭脂河畔写客都。 任凭世事大迁徙，仙人洞外起宏图。 背完之后，我说：“‘神仙老虎寻常见，胭脂河畔写客都’，你活得是何等惬意啊！”程老马上纠正，说：“你看看我的《我生命的摇篮和驿站》，就知道我在摇篮和驿站中的苦涩滋味了。”回到家里，我翻开这部书，在《不算后记》中读到这样的文字： “我的朋友、金融家伍池兴在我送他的《神仙·老虎·狗》上，自己题签：‘非虎即狗，哪有神仙？’我对他说：‘我一生没有权势，长期与狗为伴。’这不是我故作谦逊与诙谐，命运一直是在玩弄我的旅途和长期痛苦的心灵，……” 正因为“长期与狗为伴”，所以，程老也要借助别人的赞颂来品味神仙、老虎的威严，尽管这是凡俗中事，但他还是需要这种心理的满足。2007年10月，程老约我去闲聊黄香铁的《石窟一征》。我刚开口，程老说：“别急。我先说说接受梅州电视台采访的事。” 我借这个机会，说：“你现在是醉入花丛，一片赞扬声，没有人在你面前说‘不’。世间有两种人最爱听奉承话。一是上了60岁的人。你今年76岁，是‘花甲之年’再加上一个‘二八佳人’之年，不但爱听，而且比别人更爱听。二是有成就的人。你今年办了两件喜事：召开两次座谈会，分别纪念你从文50年、从文从教60年。上上下下，对你赞赏有加。你是‘成就大大的’，你说，你喜欢不喜欢听奉承话？” 程老说：“‘奉承’一词太刺耳，喜欢听表扬话倒是真的。”人就是这样古怪，别说喜欢别人奉承；有时候，有成绩面前，自己也会奉承自己。在为程老的作品《围龙》召开的研讨会上，程老从《围龙》想到客家情结，非常自负的说：“写客家，一百年内没有人能超过我！”尤其在受到别人奚落的时候，程老的自负情绪暴露得更加淋漓尽致。 文人的成就感，往往产生在自己的作品得到社会认同的时候。2009年12月9日，我打电话给程老，和他探讨报告文学的问题。程老喜形于色，在电话中大声问道：“我的报告文学得了奖，你知道吗？”他给我介绍了他的作品获奖的过程。 那是当年11月间的一个星期六晚上，程老在北京会见几个朋友——《人民日报》原高级编辑缪俊杰、总后创作组组长王宗仁、《人民文学》原主编程树榛、北京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徐坤。朋友们说，他们正在组织新中国60周年优秀中短篇报告文学奖评选，下周星期三确定名单。程老说：“我写了不少报告文学，已经出了一本书。可惜，从我的老家寄到北京，少说也要一个星期。”在场的程勇芳说：“我带有几篇程老近期在报刊上发表的报告文学。”程老的几个朋友在程勇芳提供的几篇文章中选定程老在2008年6月13日《光明日报》发表的《一位大学校长的改革观》送评。几天后，北京朋友给程老传来这篇文章入选的消息。 细品程老的写作过程，仿佛随处可以听到他勤奋行进的足音。2009年1月初，程老叫我看看他新近发表的 《叩首雅加达》。我看着看着，眼光突然移向文末的附记上。附记中有一段文字颇为有趣：“本文从雅加达写到香港，写到广州，横跨万里。因没带稿纸，只好‘就地取材’。在雅加达用的是我兄弟上世纪40年代用来书写家书的信纸，在香港是酒店给旅客的便笺，到深圳则用打字纸。‘无纸自容’，可谓‘潦倒自嘲’！”“去年12月28日，我在深圳飞北京的航班上，用飞机飞行时留给旅客写遗嘱的便笺写了300字”。然而，最能体现他的勤奋精神的，还是他在一段时间内为自己立下的规矩：“一日一千字，一年一本书”。就是在这种勤奋精神的激励之下，他写出了《仙人洞》、《长舌巷》。学者王贵忱曾经称赞程老：“贤章先生治学勤奋，堪称卓有成就。”时任花城出版社社长的肖建国在 《程贤章小说选·序》中给程老的祝福是：“仁者寿。勤者益寿。”程老也多次给我讲过，勤，是他获得成功的诀窍。 洋洋洒洒11卷、400万字的《程贤章文集》是程贤章的得意之作。他是现实主义作家。他关注生活、深入生活，进而达到熟悉生活、热爱生活。生活，是他创作的源头；生活，是他的作品之所以能激情喷发的渊薮。他对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放下架子，迈开双腿涉足街头巷角、走进百姓家中，你就会发现越到基层就越能捕捉到创作素材 。”创作就是一样，只要你能在生活中沉下去细心体验，素材就会出现在你眼前。程老就是靠喜欢走、喜欢看、喜欢听、喜欢问而获得创作素材的。譬如：他追念祖宗，写出了《围龙》；受乡土社会的孕育，写出了《青春无悔》；近距离采访站在改革开放前沿阵地上的领导人、企业家，写出了《开路先锋》；通过蹲点的历练，写出了《台塘‘阿Q’来福狗》；摄取自身经历的精华，写出了《我生命的摇篮和驿站》。在文学作品欣赏的行列中，我基本属于下里巴人派。我曾经直言不讳地对程老表白：“我对文学研究甚少。我读你的作品，喜欢读的是 《母亲》、《完叔婆》、《仁兄仁弟》、《榄石先生》之类。” 品读《文集》，我也似乎听到了程老多彩感情的大声宣泄。他感恩，《恩师易征》、《怀念恩师萧殷》，看题目就知道是感恩文字。他也记仇。他小时候家里穷，靠南洋亲属接济，叔父写信给印尼的亲属，说“千家粮富不奈一家穷，待至何时方止”，从中作梗。程老在《叔叔》中写道：“（叔叔）死后出殡，亲人包括我的母亲、兄弟都号啕大哭，我却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因为，我老是回想我偷看过叔父那封准备发往印尼的信”。有人借“莫须有”的罪名整过他，他在《我与文学》中以文人的方式给予了狠狠的抨击。程老还多次对我说：“我就是我，没有人能改变我！”“没有人能打倒程贤章，只有程贤章自己能够打倒程贤章！”我全然知道他所指何人何事而留着一层纸没有捅破，只是对他说：“《坛经》在论及是幡动还是风动时说，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而是‘仁者心动’。你常读佛经祈求修心养性，意在心如古井、诸事‘放下’，说时容易做时难啊 ！”末了，我念了毛泽东的两句诗：“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 。”这两句诗，与其说是念给程老听，毋宁说是念给自己听。在人生的旅途上，谁不是在逆境与顺境的犬牙交错中走过来的呢！（张谨洲／作者系原梅州日报社副总编辑）
评论
|
||||
为程老祝福！！
操作中，请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