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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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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外宿营
最近，在整理大学生活照片时，有几张以雷达站为背景的旧照勾起了我对那段生活的回忆。 雷达站位于大学校园正北方向。它面向广阔的潮汕平原，主要负责汕头机场飞机起落的引导和海防前线的空中警戒。那是一个初冬的周末，我们几位梅州老乡相约到雷达站去参观，然后在山下安营扎寨，露宿过夜。 夜色渐渐吞没了周围的一切。我们用山上拾来的柴木燃起篝火，大家自由地围坐成一圈。在火光的映照下，我们或听录音机播放流行歌曲，或下棋，或打牌，或看书，或切磋舞艺，整个山谷充盈着青春浪漫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位客人来到我们中间，他是刚从顺德入伍的新兵。我们很快便和他混熟了，他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子夜时分。正是这位新兵的夜归，引起了驻守官兵对我们的注意。 约摸凌晨1点，我们大家都相继进入了梦乡。突然间，宿营地四周同时响起“不许动，举起手来！”的喊声，把我们从睡梦中惊醒。还没有来得及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面前已经站满了持枪的官兵。我们提着带来的行旅，被“押”上了山顶雷达站营区。我们在白天来过的蓝球场上一字儿排开，逐个报上姓名、籍贯、单位等。然后，一个人站出来向我们训话：雷达站周围都是军事禁区，任何外人不得随便在此宿营，你们知道不知道？我们并不知道雷达站山下是军事禁区，否则是不会在那里宿营过夜的。接着，训话的人要求我们出示证明身份的有效证件。真见鬼，我们谁也没想到在野外宿营要带上身份证件。为此，我们便被认定是一群私自闯入军事禁区且身份不明的人。 初冬的深夜，风清月明，露水浓重，寒意阵阵。不能随便走动的我们呆呆地站在露天之下，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有人在低声埋怨，说不该搞什么野外宿营，现在可闯祸了；有的人则担心学校领导知道这件事后会通报处理，要是这样，既坏了名声，还可能影响毕业分配，真划不来。 突然，一位女生因支持不住而痪倒在地，大家顿时乱了方寸。还好，没什么问题，只是站久了吃不消。我们试探着向站岗的士兵提出，可否让我们到屋檐下去坐。哨兵还算通情达理，同意了我们的请求。我们一个个紧挨着坐在屋檐下，企盼着寒夜早点过去。 终于熬到了天亮。我们被允许从室外转到了室内。望着窗外排着整齐的队形前往用餐的官兵，以为接下来该轮到我们。可是，等来等去，总不见有人送来。我们于是表示“强烈抗议”。抗议有效，一个厨师模样的士兵为我们端来半盘馒头。实在饿极了，大家上前一哄而抢。由于“僧多粥少”，动作稍慢的人就什么也没抢到。 不能再这样呆下去。于是，我们派人与驻守官兵进行了交涉。得到的答复是：已有两位士兵下山去核实我们的身份。无耐，只好继续等待。 希望终于在等待中出现。临近中午的时候，中文系的一个年级的师生前来雷达站参观，我们中正好有人认得那位带队的老师，于是请他帮忙。多亏那位老师出面做工作，驻守官兵才同意解除对我们的禁令。这样，我们在雷达站营区已足足呆了12个小时。 由于我们的年少无知，贪图刺激，使自己活受罪一场。现在回想起这段经历，心头仍然觉得沉重而苦涩…… (2000年1月) 看好该帖的朋友们: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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