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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院乌龙事(22)



释梦师太自打出家后,未雨绸缪地向释发大师学理发技艺,理由是保不准还有女人要出家,释发作为男和尚,男女授受不亲,影响不好,如果释梦师太懂理发,那就方便多了。释发师兄嘀咕了一句:这有什么影响不好的,你都儿女双全了。释梦师太的脸一沉,方丈见势不妙,打了声哈哈:啊,今天的天气真好,天空万里无云,适合踏青。说完拉着释梦师太的手就走,到寺门外青青河边草去了。 


释发师兄虽然对释梦师太的观点颇不认同,不过还是尽心尽力去传授理发技艺,释梦师太在理发上的天赋非常人所及,一壶茶的功夫,就掌握了主要的关键点,事后还得意地向方丈撇撇嘴,意思是我牛逼我能飞。方丈嘀咕了一句:推光头谁不会呀。释梦师太脸一沉,释发师兄见势不妙,打了声哈哈:啊,今天的天气真好,天空万里无云,适合踏青。说完拉着我的手就走,到寺门外青青河边草去了。


想不到释梦师太的预见性准得实在令人叫绝,这不,吴雾要削发为尼,早前学的落发技艺现在就用上了。人间风尘皆可抛,一头青丝变秃头,方丈的手指在吴雾小姐的秃头上指指点点大概有十来分钟,一边指一边嘴里不断念叨,外人看来这就是剃度,如果是法事现场,这就是超度。方丈嘴里同样的碎碎念,是可以随着环境的不同而赋予不一样含义的。         


当一番庄严肃穆的仪式后,吴雾小姐被赐名释雾,拜在释梦师太的座下。释情师兄欢天喜地地带着释雾师太参观着忘情寺的每一个角落,我和方丈站在台阶上,望着走路都显得轻盈的释情师兄,欣慰地说:方丈,释情师兄的魂回来了。方丈点点头:问世间情为何物,没有娘们罩不住。我惊呆了,方丈的语句一针溅血,文雅中带有粗俗,粗俗中又尽显文雅,雅俗共享的意思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释雾师太在忘情寺出家,第一个强烈反对的是忘情寺的主赞助商牛筋先生,当牛筋怒气冲冲地冲入忘情寺找方丈算账时,方丈正在禅室里与释屁逗乐着玩。牛筋怒不可赦地指着方丈破口大骂:你个花和尚,为何给吴雾出家。方丈放下释屁,淡淡地招呼牛筋坐下,吩咐释梦师太看茶。牛筋说我不渴。方丈对释梦师太摆摆手:他不喝。释梦师太泡茶的姿势都还没来得及做就停下了脚步,带着释屁走出禅室。


究竟方丈与牛筋怎样谈判并达成共识、把怨气消弭于无形的事我无从得知,我只看到怒气冲冲进来的牛筋先生离开时是带着笑容走的,方丈亲自把牛筋送出庙门外,牛筋把车玻璃摇上时,隐隐听到他对方丈说等我消息。事后我问方丈用什么办法搞定牛筋的,方丈高深莫测地说:天机不可泄露。三个月后,财神的左侧,增加了一座佛像,佛像塑得与牛筋很像,面相狰狞,杀气十足,也许这就是方丈与牛筋最后商讨的结果吧。


我问方丈,你摆一尊牛筋的塑像,会不会影响香客的情绪呀。方丈道:牛筋答应赞助忘情寺一百万。我又问:一个庙里供奉两尊不同的佛像,会不会被人说三道四呀。方丈道:牛筋答应赞助忘情寺一百万。我再问:方丈你不能把钱看得高于一切呀。方丈道:一百万的支票已经到手了,忘情寺是时候买辆小车代步了。我刹住了继续询问的脚步,对方丈道:买辆宝马行不?方丈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坐在蒲团上入定。我见状,带着愉快的心情退出了方丈的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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