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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棵核桃树


那两棵核桃树是生长在我家的小场院里的。听爹说,那还是爷爷在年青的时候栽下的,两棵核桃树虽然刻上了一轮又一轮的时代烙印,但最后还是归属到我们家管理。两棵核桃树是我童年的记忆中最为亮丽的风景,仿佛是两颗生命,至今还鲜活地生长在我的梦海之中。
  我在童年时,两棵核桃树已是果实累累了,核桃果尚末成熟的时候,我们这些调皮鬼就用石头蛋子向它瞄准了,打下来用脚踩扁,然后用小手去挖里边的肉糊糊吃,那可以说是我在踏上这个人间后第一次吃到那么好的“果冻”,只不过那是没有谁听说过果冻这个事物名字。爹和娘都是宽容慈祥的人,对我们所干的破坏勾当历来不太过问,在他们看来,孩提时调个皮捣个蛋不仅是天性,更是一个过程,等长大了自然就会稳重起来。
  后来核桃果的内果皮变成了硬硬的小木壳,而且非常不高兴地皱着脸庞瞪着我们,但是我们却打得更勤了。打下来踩在脚下,用尖尖的石块剥下那平滑的翠绿色的果皮,剥净了,核桃们那皱纹密布的檀香木色的脸蛋子才可以呈现出来。我们便用小铁钩掏吃里边的肉,小木壳掏空了,就用它做成小提篮、棒棒转什么的,真是有趣极了。
  若是一次砸上两三个核桃果,我们的双手便会青黄青黄的,像是放在染缸中染过了一般,不小心还会弄脏衣服,此时娘便轻嗔道:“你们又是去打核桃了吧,看看这身小狗皮咱可咋洗吧?”核桃的果皮汁还真是挺难洗,我们就只好穿着那迷彩服一般的裤褂了。
  尽管两棵核桃树常遭到我们的袭击,但初秋时爹还是可以用长竹竿打下许多果子。这是因为长在高处的果子是我们所奈何不了的。娘端着小干瓢把爹打下的核桃这家那家地匀上一大圈,剩下的用篮子一盛就吊在了屋檐下,这是娘剥离核桃外皮的最好的办法,原来时间一久,核桃外皮便风干了,捶衣棍一敲,那诱人的核桃果便猛丁儿蹦出来,干净地像洗过了一样,那些果儿被娘仔细地保存着,我在学校每次考试回来,娘都会砸几个给我吃,娘说吃核桃小孩子长得快,小脑袋瓜子好使,那核桃果的丝丝油香,让人铭心不忘。
  核桃好吃,核桃树却其貌不扬,远远看去,就像是两位粗老笨壮的的大叔,纯朴地生存于岁月之中,默默无声、豁达真诚,尽管我们无数次地惹它们生气,但他们仍向我们的童年输送了太多快乐和情趣。也许正因为核桃树的那种平实和慈祥,才和我的乡亲一样记入了我们无限怀念的心灵档案,沉沉地背在往前走的行囊之中,让我们随时随地回想村庄的赐予。
  再后来我们举家搬到了小县城居住,与两棵核桃树就只有梦中相会了,听进城办事的乡亲们讲,我家的那两棵核桃树现在挂的果已经很少了,我想大概是遇到了核桃树挂果的小年了吧。但愿今秋,它们还会是硕果满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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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该帖的朋友们:


评论


 回复 发布者:舒晴
2008-08-30 10:13
核桃是北方的果子,估计您生活在南方,有了时间来北方看看号码!

 回复 发布者:爱是什么
2008-08-29 13:06

 回复 发布者:原野·大蟹
2008-08-28 10:26
还没有见过树上的核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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