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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记者落魄年代的情感生活 １３１．忙碌
作为联谊会的总负责，我责任重大，但我有意回避插手具体的事务。不是我懒惰，而是我不擅长，越积极越露怯。上初中的时候，班上组织足球队，班主任看我平时对足球说得头头是道，觉得球队中缺少一个大脑，就让我打组织前卫。结果我上场后，腿脚不听使唤，带球磕磕绊绊。最要命的是，一出汗，小眼镜就模糊一片，越急越乱踢，唯一一次助攻，还是把球送给对方球员破门得分。 一场球下来，班主任特失望。当时学校班级球队很正规，除了上场踢球的队员，还要报教练、领队，老师不得兼任。当时大家都想上场踢球，没人当教练，于是班上一个一瘸一拐的残疾学生刘炳森当上了教练，比赛中，他像猴子一样上窜下跳，但到了关键时刻，不光腿脚不利索，口齿也不利索，连换人这样的小事也搞不掂。班主任看我能说，就让我当教练，瘸子改当领队。瘸子不乐意，旷课三天，但到了比赛那天，还是一瘸一拐地来了。没想到，在学校联赛上，我们过五关斩六将最后拿到了冠军。当时在校内外引起了轰动，人们疯传：了不得了，一个瞎子加上一个瘸子拿了冠军，绝配呀。打那开始，我就知道我的特长是动嘴，不是动手，一动手就会自取其辱。 结婚的时候，搬家公司的工人往房间里搬家具，本来工人干得好好的，我只是搭了一把手，就把给老婆买的梳妆台上的镜子碰碎了，让老婆心疼了一个星期。从那以后，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单位，搬家的时候我都是袖手旁观，或者干脆溜号。 上大学的时候，我很敬重的一位姓王的教古典文学的老师对我说：你这个人很怪，思维跟人不一样，你的前途取决于你能否找到你的位置。找到了，你就能飞得比鹰还高，找不到，就会飞得比鸡还低。当时这个老师三十出头，精瘦精瘦的，瓦刀脸上镶嵌着的两粒小眼珠炯炯放光，虽然面带菜色，却掩不住满腹经纶。说得真他妈的正确，我现在就是飞得比鸡还低，混了半辈子了，也不知道自己的位置究竟在哪？大事干不了，小事又不干，一辈子梦想天天能在堆积如山的文件上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地画圈儿，像诸葛亮那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惜就是没人给我这样的机会。 回到公司，石英一头扎进她的办公室，做她的患者资料分析去了。其实，现在有许多客户分析软件，花不了多少钱，方便快捷，但保健品企业不重视办公信息化，很多都停留在手工时代。从两千多个患者中筛选出十分之一的铁杆患者，够她忙一个通宵的，换个人会叫苦不迭，但对她而言，“工作着是美丽的”。对于一个年过三十的老姑娘来说，深更半夜，没有什么能比工作更能排遣心灵的寂寞和肉体的欲望的了。 至于刘伟，我让他写一份联谊会的工作流程和联谊会上的主持人台词，明天一早交稿。这小子入行几年来主持了几十次联谊会，都是师傅带徒弟的方式，从来没有形诸文字。最要命的是，这小子还不会用电脑，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埋着头吭哧吭哧地写。我过去一看，字跟螃蟹爬似的，根本看不懂。赶快喊来夏芳，让他口述，夏芳记录。有美女相伴，刘伟又紧张，又兴奋，结结巴巴的，平时不错的口才也不见了。 我现在虽然表面上悠闲得很，但心里也在紧张盘算，如果要将联谊会的规模扩大到３００人，每个专卖店就要提供１５个铁杆患者，每个患者至少要带四个新患者。时间紧，任务急。明天上午，就要确定各个专卖店汇总上来的铁杆患者，中午吃完饭就开会，调配人员，开始给成熟的铁杆患者送请柬，并要求他们在后天上午报上来新患者的名单，然后从下午开始送请柬，用两天的时间送完。这样，离开会还剩一天，用于处理突发事件。 与此同时，由刘伟、夏芳负责联谊会的筹备工作，如选址、采购、布置和彩排等工作，这些事情琐碎繁杂，单是会上要准备的物料就达一百多种，少一种会就开不下去。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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