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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记者落魄年代的情感生活 ８５．后窗８５．后窗 我机械地跟着袁元进了他的办公室。办公室面积不小，有三十多平米，但袁元傻大傻大的个子让空间变得局促，更要命的是他身后的窗外是单元内的走廊，虽然走廊里也有窗户，但外面的光线透过两扇窗户折射进来，早已是强弩之末，大白天屋里也是一片昏暗，加上袁元在办公桌后整天吞云吐雾，一颗硕大的头颅在烟雾中时隐时现，乍一看很有些像希区柯克片中的某个场景。 后来王君告诉我：后华夏灵芝宝时代的袁元，正处在他人生的一个低谷。由于华夏灵芝宝的巨大成功，袁元的老婆郭秀珍放弃了她的小学教师的职业，加入了华夏集团，并逐步安插了一批娘家人在公司里。例如她的妹妹郭秀兰，出任财务总监这样重要的职务；还有她的弟弟郭健安，担任了集团北京公司的总经理。此外，办公室、客情部、招商部、广告部、联谊部和专卖店，都安插了她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开始袁元沉醉在成功的喜悦之中，对这一切并不在意，但当感到掣肘的时候，已无可奈何。郭秀珍的人从早到晚在后窗轮流监听着袁元，袁元说过的每一个字都会及时传到郭秀珍的耳朵里。袁元气不过，干脆打开窗户，可不一会儿又被人悄悄地关上。王君说，当初袁元不想搬进这个房间，为此，郭秀珍还大闹了一场。 当然，袁元也有自己的铁杆，例如总助石英，联谊部经理刘伟、办公室主任田苗和广告部总经理李维淼，也包括几位德高望重的咨询医生。我的到来，当然是加强了袁元的力量。 我来时，“帝党”和“后党”正在摊牌的前夜，我和袁元正在谈话的时候，就看到后窗一个人影鬼鬼祟祟，显然是在探听着什么。我冲袁元示意，袁元苦笑了一下，不予理睬。 当两个人落座后，袁元一张口就让我大吃一惊。他说：你知道吗，王君又回到了金琪集团。 我说：是吗，我不知道，他从没跟我说过。 袁元说：我知道你和他是多年的好朋友，也是他推荐你来的。王君是个聪明人，但太聪明了，就容易走向反面。我就没有料到，他敢回金琪集团。不过，没有了华夏灵芝宝，我也留不住他。没有成百万上千万的市场投入，是留不住他的。我们现在主打的是糖尿病产品，是一个长线产品，要扎扎实实地做，不能像华夏灵芝宝那样炒作。关于这个产品，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想说：我擅长的是新闻公关，以小搏大，用最少的金钱赢得最好的宣传效果。我来公司，也想以这方面的业务为主。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想从最熟悉的业务开始做起。起码搞新闻，这家公司没人是我的对手，不至于上来就让人家来个下马威。 袁元眼前一亮：好，咱们想到一块去了，光砸广告不是办法，成本越来越高，收益越来越小。快说说具体的思路。 我说：我需要全面了解一下情况，有的放矢，现在还没有发言权。袁元点点头；那是那是，但要抓紧。 接下来谈职务。袁元说：你主抓新闻公关，为了对媒体工作方便，对外你就是集团副总经理。 对此我没有异议。 但在谈待遇时有了分歧。袁元提出基本工资３０００元，其余看业绩。我则说５０００元工资是我的底线，否则干着没劲，体现不出自身的价值。 袁元面露难色，想了一会儿毅然决然地说：就这样。他站了起来，隔着桌子伸出熊掌一样的又肥又厚的大手，说：那你明天就来上班吧。 我一边握手一边略带矜持地说：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后天，最迟大后天来上班。 最后袁元送我出去。路过前台时，我用可怜的余光瞥到那个前台女孩儿正在全神贯注地打字，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出去。我在心里暗想：就冲今天早晨那副德性，人家说不定背后怎样笑话我呢？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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