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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苏记(一百三十六)



2017/02/05
半睡半醒间听见母亲进来问:“阿妹醒了么?醒了就让她吃饱洗澡了。”
拿手机看了看时间,正是下午两点的时候,我家阿妹睡得正熟。刚想侧个头继续补眠,突然“哇哇哇……”的声音吓得我够呛。毫无征兆,再看,阿妹还是闭着眼睛,好像刚刚那几声撕心裂肺的哭声不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将手放在棉被上轻轻的拍打,不知她的梦里,是怎样的场景,怕是惊吓了罢。
说来自打年三十晚上那场持续了一个钟的烟花开始,阿妹睡觉就没什么规律了。以前她都是晚上醒两次,每次醒来喂完奶就睡了,到早上八点多醒来,换个尿包,喂奶,又睡到上午十一点,然后到下午两点醒来喝奶,顺带洗个澡。澡后的她,睁着眼睛滴溜溜的转,如此半个小时不哭也不闹,饿了就用嘴巴吧唧吧唧的表示她的饥饿感,喂完奶后睡到傍晚我们吃晚饭。每天是这样有规律,更不曾出现呕奶的现象,而我也不曾有何负担,也不曾缺觉。
可年三十的烟花盛宴之后,就有了些许的变化,这两天,更是连上个卫生间的时间都没有了。明明刚刚才放下睡着,我去上个卫生间,回来时就看她睁开眼睛了。或者才去饭桌上吃了一顿饭的功夫,更有甚是饭还没吃完,就听到了阿妹的哭声。一醒,就不再是先前那样了,而是醒了两三个钟阿妹都还没睡。喂奶吧呕奶,不喂吧又老是吧唧吧唧着嘴巴,时不时的还哭闹几声,抱着吧累,不抱吧阿妹又老不情愿的。特别是在夜里的时候,一醒就不容易再睡了,如此,我也开始了缺觉的日子。
就在刚刚,好不容易阿妹才闭着眼睛睡了,老姐的朋友去街上买了烧钱的烟花,几分钟后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咚…咚…咚…”,前前后后加起来的时间愣是放了半个小时。
只好关好窗户,再看阿妹,一会嘴巴撅一下,一会头晃一下,一会手舞一下,还一会发出“哼…”的声音。好在,阿妹又睡着了。


2017/02/06
受了惊吓的阿妹喜欢贴着我的心口睡,睡得不安稳的她,总是在睡觉的途中时不时的还“呃”的一声,伴随着的是两只手不安分的乱动,几分钟后就会睁开眼睛哭一声。每当这样的时候,我就会把手伸进她的脖子下,把她的身体贴着自己的心口,这样,她就会安安静静的睡好一会。然而,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从昨天开始,尽管看着她哭了,我也会忍心的不去理她。只是轻轻的在被子上拍一拍,有时候,也会拍着拍着就睡了,有时候却怎么也不睡。如此这般反反复复,整整一个白天,加起来睡觉的时间还不到四个小时。
因为白日里没睡好的缘故,昨夜的阿妹,醒来的次数倒是比前几天少了,而且,醒来之后喂奶半个小时之后也就睡了。直到今早六点半醒来,又开始了昨天白日里的重复。
九点的时候,看着她睡了,去楼下吃了个早餐,早餐还没吃完就貌似听到了她的哭声。母亲看我发呆的样子说:“阿妹醒了?”
“嗯,我好像听到了她的哭声。”
“没有吧,我都没听到。”
再细听一会,果真没有。也就不紧不慢的继续吃早餐,所谓的早餐,也就是鸡里酒,再加上一碗米粉。米粉是五分钟内就搞定了,鸡里酒却吃了个二十分钟都没吃完。吃了一个月的鸡里酒,开玩笑说的,别说吃了,看到都“畏”了,而我,更是吃出了鸡屎的味道,所以,肉是能不吃就不吃,实在不行就把酒给喝了,把肉留给老妈与小孩子们善后。
今早,照样是把酒喝了,剩下的肉,直接放在母亲面前说:“妈,把肉吃了,我上去带阿妹了。”话还没说完,我就一溜烟的跑了,是能跑多快就跑多快的溜。一上来,就看到阿妹的双手在空中乱舞,走近一看,果真是又醒了。
而后一直不睡,想着时间也到了,不到十一点的时候,母亲抱着阿妹去打预防针,半个小时不到又回来了,一问才说是按新历算的,电脑上还没有阿妹的任何信息,说是过两天再去。
吃午饭的时候,母亲说:今天就不煮水了。
“那阿妹洗什么?”
“太阳能里边的水呀?”
“那我呢?”
“也是。”
“那我的洗头水呢?”
“我用姜煮水给你洗。”
这时,我家的大丫头直接蹦出一句:其实阿满啥都不关心,最关心的就是她的洗头水。
噢,我的小心思,竟被她看得通透通透的。


2017/02/07
睡在我身旁的阿妹刚刚洗好白白,我家的阿牛与欣欣也赖在我的床头。问她们为什么还不去读书,她们异口同声的说:我要看阿妹。
对了对了,再过几天,她们就要报名了,也就意味着她们的寒假余额不足了。不足了,又不能像充手机话费那样,所以,如今的她们是,能赖一分钟就赖一分钟。
再看看自己,自打休假以来,快两个月的时间了,其中有一个月的时间直接躺了过来的。其实,我这躺也不算躺,比起其他月子中的姑娘来说,我实在是自由得太多了。

一打从医院回来,母亲便允许我坐在饭桌上一块与家人吃饭。别人限制吃的青菜、白开水、苹果,我也可以随心所欲的大块剁颐,当然,为了自己的肠胃与阿妹的肠胃,我还是有所节制的。刚开始的那几天,因为伤口尚未恢复,下床不便,除去吃饭、洗澡、上卫生间,我也是乖乖的躺在床上的。可稍微可以下地了,我也就没那么安分了。多躺是好的,可躺多了,也会造成身体上的不适,更多的是产后抑郁症的来临。因此,除了躺着休息,让身体恢复元气,也会适时的下地走走,活动活动。
二十天之后,从一楼搬回二楼。原因只是母亲的房间,原本信号就差,再加上过年,就连电话也接打不通了,母亲说:你搬回二楼去吧。
昨天闺蜜问:月子中你有上下楼梯吗?
数了数,我一天中,除去三餐吃饭要上下楼梯之外,洗澡还得跑一次,雷打不动的都有四次,还不包括有时候还去楼下拿这拿那。用母亲的话来说就是:只要你不出大门外串门,咱家,你爱怎么走动怎么走动。
闺蜜说:估计我要躺满一个月才能下地走走。
她曾说,坐月子是一种幸福的负担。女人一旦坐月子,全家人都以她为中心,前前后后的伺候着。可这些没有变通的方法,却限制了太多的人身自由,以致成了一种心理的负担。
相比起来,我是太幸福不过了。前段时间阿妹没口粮,母亲也没要求说“喂羹”。听过来人说多喝鲫鱼汤能产口粮,兰姨更是再半夜三更爬起来将姨丈从河里钓上来的小河鱼清洗干净,天一亮就与姨丈一同送来。再加上阿丽的方法,几天之后,口粮真的变多了。
还有人家说的不能洗头,我是一个星期之后,便是忍不住了,头皮痒,头发油,一抓掉一把,再与母亲撒撒娇后,母亲煮了姜水,她也说:头还是要洗的,只要你注意避风就好了。如此这般,我也得寸进尺的三天两头就让老妈煮姜水。洗完后,马上用风筒吹干,而后赶紧钻进被窝,带着我家阿妹入眠。
我甚是好奇,阿妹的梦里到底梦见了什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与母亲说起,母亲便说:“她这是在花园里与其他小孩子打架,打赢了就笑打输了就哭。”


2017/02/08
来看过阿妹的亲朋好友都说阿妹长得像先生,特别是那一张樱桃小嘴,撅起来的时候,简直是跟先生一样一样。跟先生说起,先生说:“有吗有吗?我连自己的嘴巴撅起来是怎样的都不知道。”
“很简单,直接对着镜子撅嘴巴,那就是你与你女儿的模样。”
先生听了,呵呵一笑。
说来阿妹长得还真是像他啊,虽说我每次听来都有点小心酸,可是心底里也由衷的高兴阿妹像先生。用我小姨的话来说就是:哎呀,天阿鲁,完全一个小小龙包嘛,要是像你就麻烦了。
“我有那么丑吗?”
“那还用说啊。”
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看啊。脸大脖歪眼斜头发少,如此说来,先生还真是娶了个丑媳妇,而我,却是捡了个宝。
昨夜晚刷牙洗脸中,瞧见镜中的那个人,哎呀,这脸上怎么多出来好多痣呢,细细看又再细细的看,确实是痣啊。
“你会嫌弃我么?”
“嗯”
“你怎么这样?”
“顺着你的话说呀。”
“哼…”
“岂会呢,你都不知道你有多么好。”
然后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阿妹睡着了,我的胳膊也酸了。


2017/02/09
年后的第一天,先生回了一躺老家,回来之时带了一袋鞋子回来。
母亲问先生鞋子怎么来的,先生说:市场上买的,估着码数给每一位家人都买了一双。
说完,拿了一双给我试穿,不看颜色不看厚度,直接问:几码?
“40”
“不行,赶紧去换一双。”
原本是大脚丫的我,十月孕育之后,又更加的大了。先生笑笑,“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穿不了。”
把脚套进鞋子里,咦,还真是。
暖了一个季节的冬天,这两天是降温了,这些毛毛鞋便派上了用场。三个丫头各自选好自己的码数,“暖不暖啊。”
“暖”
“穿袜子没有啊?”
“不穿袜子都暖融融的了,再穿上袜子不是要热死了?”
调皮的三丫头,说话总是带着笑点的。
“嗯,臭死了,阿牛的脚丫子。”
“你才是。”
而后,脚穿毛毛鞋,不穿袜子,蹦哒蹦哒的跑出来家门,大门外,是一串小孩子们的笑声。
想起安妮宝贝书中的主人公,极具特色的棉布裙,光脚穿球鞋。就在穿鞋这方面,三丫头与她无异。


2017/02/10
挂完电话,才睡没多久的阿妹醒来。嘴巴的张合,是要吃的节奏。因其不哭,也没抱起来喂奶,我们娘俩,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足足看了十分钟之久。
时而微笑,时而嘟嘴,像是要说话的样子。看着你跟她说话,仿佛间听见阿妹“哦”了一声,再听,又没有了。跟母亲说阿妹会跟我说话了,母亲说:笑死人哩,说出去可是要被人笑话的。不过,小孩子过了四十二天之后,大多数确是会讲“昂咕”了。
我就数呀数日子,我家阿妹,离四十二天还有一个多星期呢。
之后喂奶,正想不让她喝时,就见她脖子一伸,嘴巴一张,大口大口的奶从嘴里吐了出来。一时慌乱,不知是先拿纸巾帮她擦拭还是把她的头抬起来,还没待我反应过来,又是一大口一大口的吐奶,这会更加的手足无措了。
之前的前二十天,阿妹是从来没溢过奶的,就更别说呕奶了。然而,二十天之后,这就成了常客了,真是让人揪心。

度娘里说宝宝吐奶现象是很常见的,因为宝宝的胃呈水平位,容量小,连接食管处的贲门较宽,关闭作用差,连接小肠处的幽门较紧,而宝宝吃奶时又常常吸入空气,奶液容易倒流入口腔,引起吐奶。
看了百度,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一点点。再看看预防的办法,方法有三,一是采用合适的喂奶姿势:尽量抱起宝宝喂奶,让宝宝的身体处于45度左右的倾斜状态,胃里的奶液自然流入小肠,这样会比躺着喂奶减少发生吐奶的机会。
二是喂奶完毕一定要让宝宝打个嗝:把宝宝竖直抱起靠在肩上,轻拍宝宝后背,让他通过打嗝排出吸奶时一起吸入胃里的空气,再把宝宝放到床上,这样就不容易吐奶。
 三是吃奶后不宜马上让宝宝仰卧,而是应当侧卧一会儿,然后再改为仰卧. 
四是喂奶量不宜过多,间隔不宜过密. 宝宝吐奶之后,如果没有其他异常,一般不必在意,以后慢慢会好,不会影响宝宝和生长发育.宝宝吐的奶可能呈豆腐渣状,那是奶与胃酸起作用的结果,也是正常的,不必担心.一般宝宝十个月以后,就会减少吐奶的现象了。
但也说了,如果宝宝呕吐频繁,且吐出呈黄绿色,咖啡色液体,或伴有发烧,腹泻等症状,就应该及时去医院检查了。
对照方法,有段时间我确实是喂完奶,只要是看到阿妹睡着了我就直接把她放到床上仰卧,而且很多时候都是喂奶后就换尿包了。更有甚是,为了让她不饿,我都把她喂太饱了。这也就怪不得近段时期,阿妹老是呕奶了。
这人啊,真是永远都有学不完的知识。怪不得早就前人有言:人这一生,活到老,学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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