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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陨落,寂静的砰发(小说)


华丽的陨落,寂静的砰发


 一. 美丽的外在,转身的伤痛.

潍是个山东汉子,光是那一身肌肉便让我几乎窒息.他有着彪悍的身形,深邃的眼光,坚挺的鼻梁,厚实的唇形,操着一口纯正的普通话.认识潍是在一个城市的笔友会上,他富有磁性的嗓音让在座的笔友都为之振奋.他朗诵了两篇文章,都是在笔友带来 稿子里顺手挑出来的,一篇是笔友黑马的《轻轻地......》,另一篇是我的拙作《听夜》。笔友们私下里常议论,一个陌生的男人能将女孩子的心情随笔朗诵得如声情并茂,那他便是无可救要地爱上她的一半了,那一半便是她的心迹.

这之后的笔友会上,我总能巧然遇见潍,他总能将我的文章领悟彻底,用超乎我内心的感情冲击着藏在文字中的灵魂.我们也在此间探讨过诗歌的行板、小说的人物思想构造、或是人云亦云的心德。我们也就此留给对方一些可以联系的方式。


我是一个平凡不过的女子,没有摩登的身材、没有惊艳的样貌、没有娇嗲嗔痴的形态,更没有迎合求呲的架势,这样的劣势使得我的爱情迟到了很久,也促使我的心湖静如止水,虽早已过了少女怀春的花季,但心中却仍有一汪未曾戳掖的情湖。


潍时常寄给我一些自己录的带子,他将我的每篇文章都录了进去,或激昂、或静谧、或悲恸,饱含深情的声音将我对他的期许吟成一行行爱的诗行:

“蛙的叫声,虫的鸣声,滴水的声音,风揉枝叶的声音,是你给予我的一部分,但这远不及你心灵之所在。当尘世间渐入春梦,当一切的声音疲乏地开始间歇、开始庸懒,这便是我们揭开思念的最佳时刻。星星的细语、月亮的悠动、云朵的飘拂,这是心灵的拥吻,舒缓有致。”

笔端流淌的眷恋闪射出夺目的光辉,随之而来的便是他大胆彻底的表白和我难以遏止的情感应许。

那是一段连香山红枫都妒忌的热恋,那也是一段令我张开鼻翼、深深呼吸,所有感官都尽情触碰的爱。
软侬耳语,长夜思恋,我们的爱情期盼着那个落花入地的时刻。

在那个苗芽都会许愿的季节,潍偶染风寒却因长期旅途劳顿而加重了病情,他失声了,彼此在电话中默默聆听对方的呼吸,这祛除烦躁、扫清杂念后心的倾听持续了半年,虽无法解读言语释怀,却远离了距离的深邃透彻带给我们的阻挡。

我不再为腼腆矜持的外表而伤痕累累,我不想如此愚蠢盲目地对彼此间的距离而不屑一顾,我只想大胆地屏除世俗的守望,我不想因为错过而无缘,我更不想因为守旧而就此庸俗,我在一个蒙雾的黑夜飞往潍的城市,匆匆的离别中没带走一丝的告白与不舍,我辞掉工作踏往他所在的城市,与他听日月惜语、看海枯石烂。

潍的策划公司一时间无影踪了,租住的办公楼和卧室都在顷刻间如空穴来风,荒谬虚幻得杀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
游步在陌生的城市街头,闪烁的霓虹回放着潍与我的过往,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摇摇曳曳,如秋风中不败的菊。
笔友间曾多次探讨的一行小句:“华丽的砰发,寂静的陨落”不如“华丽的陨落,寂静的砰发”更自然、更积极、更让人回味。此时在茫茫人海中漂浮的我,无根无意,一阵绵风便能将我扯得老远,一波轻浪也能将我送往远处,爱如一叶浮萍流离失所,在纠集的万千触觉中寂静陨落。

眼前蹿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潍,让我仅仅收拾了文字便奔赴而来的男人。他搂着一个端庄的少妇,怀里的襁褓逼迫着我的双脚不停毫无歇止地飞笨而去,眼眸中溢出的是滴血的遗失、焚烧的心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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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丰裕的财富,易逝的韶华

不再敢面对笔友会上的场景,那篇篇无病呻吟、追忆思取的文章将我的记忆搁浅在潍的渡口。不再敢触摸爱情,更不再敢随性抒写,那不妨乘着青春的列车驶入敛财的站台。放下爱情,拾起婚姻,那个能给予我无限物质享受的肖董便是敛财站台的停靠点,他自然乐此不疲,因为我曾是他眼中清欲寡欢的女。

肖董是我在南方城市就职的第一家公司董事,他的社会地位是每一个就职者都羡慕不已的,这自然来自于他的财富和他那张博众的巧嘴。肖董的妻子早在三年前便弃他而去,飘扬过海远嫁美国,留给他的是那个四岁的男孩和现如今让他获益非浅的公司股份。他变卖了自己婚姻,摇身一变成了企业枭雄。他还是一家出版社的团长,他公司里总有好稿源诞出,几乎支撑着出版社的年主打品牌书,虽然都是些人云亦云的世俗道理,但也却有几分嚼劲儿在里面。肖董就因这也被城市闲来无事的媒体冠名“文蕴企业青年号”领头羊,这里不得不提的是,肖董有个别致的名字,叫“肖轼”。

肖带着他的克拉钻戒和数不清的郁金香,还有那个用白眼斜我的男孩将我迎娶入门,我大张旗鼓地通知亲友们来参加婚宴必须得穿着华丽的晚礼服,我学着模特走路的样子微微抬起头,装出一副自信高傲的姿态,以遮掩自己那抹低落的心绪。我的胆子很大,那些人言可畏的劝说,那些嫉妒生恨的事态,那些嘲笑掰弄的人性都被我抛之脑后,所谓的“离金钱越近,便离真诚越远”的概论在我的身上开始拓荒着,我如一个农妇般迷惘弯腰、峭然坠落。

从肖的身上我学会了变卖资本,利用所取攻之所用。忘记爱情的苦涩,却拾掇着婚姻的变质。数着心口的怅然纹路在日子里刻画着孤寂的年轮,那如脂的肌肤也在年轮中层层剥落,符合着悲戚的苦楚渐而逝去,青春是一场无可抑制的漠视,韶华更是一瓶发酵的醋,只有用心品尝的人方能感知其中的馥郁醇香,酣然酒酿。

肖在南方另一个城市有了自己的公司,自然也拥有了另一个青春佳丽的以身相许。不过值得我欣慰的是肖并未曾抛弃我,他短暂的看望和细心的叮咛仍在不期而遇的夜晚飞旋而来,或许并不为了对我的眷恋,只是为了我手中折子里的积蓄和我当亲子般爱护的他的孩子,但我仍旧感动着,只为窗前曾经呓语深情的许诺,也为门前整月铺满金钱的花阶,或着更是为了身前一度披满惊羡的虚荣。

与肖的结蒂对我来说,就如一味治情毒的良药。它能卸掉重重叠叠的心灵屏障,让蒙尘的心愫沉浸在最简单明了的生活中,只看那屋外有风、枕边有人的情景便知足地安静下来,试手心扉,如水而行,静听水声幽幽,淡望水波涟漪。

我用心经营的这场变卖姻缘终于在肖因受贿罪与窝藏罪入狱的那一刻销蚀殆尽,又一次流浪在街头,留给我的仍旧是那落寞的回忆和寂静的陨落。




三、恬静的微笑,爽朗的晴空

我将仅有的积蓄给了视如己出的男孩,他带着我的嘱托越洋而去,在若干个不眠之夜我都依稀回忆起他斜眼看我的神情,但我却丝毫不眷恋他告别时在我脸庞的亲吻,他的那句离别告别让我为之一振,那些关于他父亲的片断又一次写入我的心页,他轻轻地叹息与重重地唾弃借着后羿射月的力量将我锥入无声无息的广寒深处。

“妈妈,从这夜开始,让我们重新认识和觉悟。你、我,还有他,好吗?”

一团团的火在我眼际燃烧,男孩的话来得太迟,迟来的转身淋湿了我的觞,你我彼此牢记,家就在心里。

我又一次蜷缩在陌生的城市街头,寒夜料峭,每一阵风刺入骨髓的是我对生活的绝望和对未来的彷徨。

身后是一袭隆冬的落雪,身前是一个恬静的微笑。这不是他么?数年前笔友会上遇见的聋哑诗人,才情横溢的帅小伙“黑马”,他的爽朗洒脱和积极坚毅几乎倾倒所有笔友会上的女作者,尤其是潍曾朗诵过的那篇《轻轻地......》给了我们无数生活启迪。

他张开善良包容的胸怀轻轻地为我披上温暖贴心的风衣,他丰厚的人生际遇轻轻地为我拨亮智慧的火苗。他这匹黑马就这样轻轻地捧出一颗真诚的内心和无语的执着闯入我的世界,久久地牵住我深深依偎的情。在遭遇两次人生失败时,伤感莫明地袭上心头,霜蔫了我挂在眉间的花朵,是他的微笑让我逐渐平静下来,让我鬼使神差地剖开失败的身体查个究竟,让我就这样不再怨天尤人,让我轻易地退出歧路,豁然邸于明朗的新出口。

我与黑马挑选了个日子在家里宴请了几桌曾经的笔友,这也算是我们新生活的开始,席间我至情至性地朗诵了黑马的那篇《轻轻地......》,他双目注视着我,时不时给我送来会意的微笑,他心中的那份信念在眼中闪烁着光辉,我知道那是一份不用传播便可意会的真诚,那是一方给予我生生世世的爽朗晴空。

婚后我学会了手语,他在我的训练下也逐渐学会了简单的发音。
我们的孩子会写诗,会唱歌,会作画,还会原谅打破花瓶的小猫和时常为赶稿而忘记做饭的母亲。

后语:

偶拾一本小书翻看,在诸多警世格言中我找到这一段写在爱情身后:

“不要追求外表,它会骗人。不要追求财富,它会消失。追求一个让你微笑眼开的人吧,因为微笑会让你灰暗的一天豁然开朗,阳光明媚。”

我用一生的经历验证了笔友间无法争辩的道理,最终我这只断翅的蝴蝶停靠在"华丽的陨落,寂静的砰发"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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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回复 发布者:原野·大蟹
2007-11-08 16:26
 是什么意思?? 好多这个词汇啊,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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