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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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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肚脐的兴宁人 大凡喜开玩笑的梅县人,只要非严肃场合,提到兴宁人时都有一个令兴宁人深恶痛绝的习惯,那就是会以一句戏谑的“兴宁青蛙没有肚脐”作为话语的后缀,也不管在场的兴宁人脸上挂不挂得住。在不能很肯定一个人是不是兴宁人的时候的,梅县人的甄别建议通常黑色幽默得足于让一个好脾气的兴宁人吐血,梅县人会一本正经说:直接撩起那人的上衣下摆一看便知道了;而对于久未谋面却突然出现在梅县的做生意的兴宁朋友,梅县人的问候有时简直过分得可以说是欠扁:“上次进的肚脐又被抢购一空了吗?”我们可怜的兴宁朋友这个时候也许还不能完全反应过来,但无聊的梅县人呢,却普遍心领神会,笑得东倒西歪。
诚然,兴宁人与梅县人共同繁衍在同一片客都大地上,一衣带水,属同一物种,不可能真的没有肚脐,可梅县人为什么非要硬拗兴宁人没有肚脐而不去说五华人丰顺人没有肚脐呢?这其中据说有个典故。
说的是旧社会时候,在兴宁与五华交界的地方,一个兴宁人与一个五华人在各自的水田里劳作,突然,一只肥大的青蛙蹦跶上兴宁人和五华人共有的田埂上,且被两人同时发现乃至同时按住。我们知道,那时的食物,特别是肉食相当匮乏,传说挖出的鼻屎都不轻易浪费而会用作小孩零食,兴宁人和五华人都想在晚饭时分借此只青蛙开荤,但青蛙只有一个,怎够饥肠辘辘的他们分?因此最后两人竟闹到衙门里对簿公堂。
在公堂中,兴宁人和五华人都声称青蛙是自己田中蹦到田埂上的,自己对青蛙拥有不容争辩的主权。而当时的县大爷也是个馋鬼,看见青蛙肥大,不由被勾起肚里馋虫,因此在听完两人申诉后,故意出难题刁难他们:“大胆刁民!你们都说青蛙是你们田里跑到田埂上的,那你们跟本官说说,你们的青蛙有什么特征?”。县太爷的意图呢十分明显——如若你们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嘿嘿!就休怪本大爷今晚拿此青蛙加菜了。
岂料兴宁人十分滑头,他眼珠骨碌一转道:“回县太爷,小民兴宁的青蛙跟五华的是不一样的,小民兴宁那边的青蛙没有肚脐。请大人明察。”县太爷虽然对此回答不是很满意,但没有办法啊,翻过青蛙来看,确实是没有肚脐,因此最后只得不情愿把青蛙判给滑头的兴宁人。
那只青蛙被兴宁人拿回家是蒸是煮不得而知,反正从此,“兴宁青蛙没有肚脐”的说法就在客都大地上广泛流传开了。又因为在兴宁话中,青蛙的发音和孩子的发音非常相似,久而久之,兴宁青蛙就不再指真正的兴宁青蛙,而竟用来专指兴宁人了。兴宁人也就在这么一番以讹传讹和阴差阳错中失去了他们的肚脐。
兴宁人普遍有做生意的天赋,在深圳,广州,乃至中国各地,成气候的客家商帮,有很多其实都是兴宁的商帮,因此在坊间兴宁人有“客家人中的犹太人”的美誉。梅县人虽然经常自诩钟灵毓秀,人杰地灵,调笑兴宁人没有肚脐,但是对于兴宁人的经商才能,却是艳羡有加,自叹弗如的。不过还是有口贱者对此颇不以为然,我的朋友X诗人就是一位,而他不屑的依据,照例还是脱胎于“兴宁青蛙没有肚脐”的说法。他戏言:“兴宁人把长肚脐的营养省下用来发展头脑中的经商才能了,生意做得好,不足为奇;做不好生意,那才叫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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